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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谈“等级”色变

1999-04-01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在美国,社会等级这个话题依然显得暖昧可疑,并且经常是过于敏感的。这情形就仿如一个世纪以前,当绅士们在社交沙龙中饮茶时,一旦有谁过于公开地谈及性问题,举座顿时会变得鸦雀无声。

R·H·托尼在《平等》(1931)一书里写道:“‘等级’这个词暗示着种种令人不快的联想。所以,只要在这个话题上稍作逗留,就会被理解成是精神变态、嫉恨和充满偏见的症状。”

等级这个观念相当令人尴尬。社会学家保罗·布卢姆伯格在他的《衰落时代的不平等》(1980)中,干脆把社会等级称作“在美国遭禁的思想。”哪怕这个话题刚被触及,人们就开始变得烦躁不安。当有人问一位妇女,她是否认为这个国家存在不同的社会等级时,她回答道:“这是我所听到过的最最肮脏的字眼!”而一位男士则显得很愤懑:“社会等级应该被彻底消灭!”

这恰恰暴露了一个问题:越是感到烦恼和愤怒,越说明等级存在的真实和严酷。

对社会等级高度敏感的往往是中产阶级,有时候他们甚至会被这个问题吓得要命,他们非常担心自己会下滑一个或两个等级梯级。而上层阶级愈热衷于谈论这个话题,就愈显得地位优越。至于贫民阶层,通常并不介意讨论这个话题,因为他们清楚,自己几乎无力改变自身的社会地位。

底层的人们乐于相信,等级是以拥有财富的多少为标准的;中层的人们认为一个人所受的教育和从事的工作类型同样重要;上层的人们以品味、价值观、生活格调和行为方式来判断等级,而对金钱,职业或受教育程度则未加考虑。

斯塔兹·塔克尔曾为写作《美国:分离街》(1967)采访过一位女士。“就在这条街上,住着几乎各种等级的人们,”她说,“可我不该提等级这个字,因为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有等级差别的国家里。”接着,职业标准就来了,“但在这条街上,既有看门人,也住着医生,还住着商人和会计师。”社会学家发现,被调查者的第一句话几乎无一例外地是:“我们这个城市没有等级差别。”此话一出,也就道出了这个地区存在的等级差别。

一些美国人满怀快意地看待70年代电视连续剧《灯塔山》的失败。这是一部有关上流社会的作品,以英国戏剧《楼上,楼下》为原型。观众坚信并藉此安慰自己:这部作品之所以失败,是因为美国并不存在等级制度,因而没有人对这类题材的东西感兴趣。其实他们错了。《灯塔山》受冷落,在于它所关注的也许是本地人最不感兴趣的部分——准贵族上层阶级。如果故事讲的是上层阶级与中产阶级的冲突,并抵制后者向上侵入的企图;或者是中产阶级同仇敌忾地对付低于自己的阶级,那么这种戏剧化表现的效果就会好得多。

爱尔兰诗人托马斯·莫尔感到,随着美国确立了主张人人平等的宪法,一种特殊的困境已经降临到美国人的生活中。他将华盛顿特区的公民描绘为“生来是奴隶,却想奋斗成为主子”的人。托克维尔在《美国的民主》一书中,精确地触及到一个特殊问题:对等级的渴求。“这里的人们要付出世上最多的艰辛和努力来获取——恐怕这个词远不够正确——地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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